咸味芝士条

我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湖水

雨后的小森林很适合谈恋爱

·贾正only

·无逻辑激情速打有点ooc

·小甜饼(大概

 

黄明昊大概是第一次感到真实的挫败感。

 

一年一次的生日,一生一次的十八岁生日。自己推拒了同学办的生日Party,延后了校外补习的时间,提前一个月就暗示朱正廷在这天留出时间,软磨硬泡让他答应请假,让副团替他一天的舞团训练指导。甚至还听了范丞丞的建议以撒娇为最后手段,只为了让朱正廷陪他度过这特殊的一天。

 

而十几分钟前,一切发展地确实是如他所料的完美。

 

把范丞丞赶出门后的公寓里就他和朱正廷两个人。他倚在厨房门口,围着蓝色格子围裙的朱正廷在里头忙活。

 

冰箱里放着刚送到的芒果慕斯蛋糕,他刚刚背着朱正廷偷吃了一口上面装饰的樱桃,芒果的香甜和樱桃的酸甜味道让他心情愉悦;灶台上锅里的水沸腾着冒着水汽和泡泡,只等着面条下锅;而一边白色流理台上的瓷碗里已经装着切好、过油爆好的葱油末子,整个房间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子焦香,和朱正廷现在正颠炒的番茄炒蛋的味道夹杂着,一起涌入黄明昊的鼻子。

 

真香啊。

 

就算是在做饭,沾染了俗事的仙子,也是真好看啊。

 

黄明昊望着朱正廷的背影思绪飘飞,都想到多年以后,两人垂垂老矣是不是生活也就这般平和而美好了。可能,只要是和他在一起,柴米油盐酱醋茶也不比啤酒炸鸡蹦迪rap无趣多少。

 

——然而。

 

几分钟后,舞团打来的一通电话绞碎了他安排好的一切。他眼睁睁看着朱正廷接完电话,关火、摘围裙,朝自己抱歉地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匆匆忙忙准备出门去。

 

“Justin对不起,舞团出了点事,我会尽快回来的!”他在门口喊。

 

“噢……那我等……”你回来一起吃蛋糕。

 

砰——

 

清脆的关门声成功地阻截了黄明昊后半句未出口的话。

 

小孩满心的欢喜也随着这声闷响,宛如被冷水泼了个透。

 

两月份还是冬天,夜本身就黑的早,六点多外头路灯就全亮起来了,夜色却仍然浓郁得像一碗巧克力浓浆,要把光线全部吞没。却同时四散开去一种无形的、忧郁的情绪,一路顺着光源蔓延到只开了一盏顶灯的房间里。

 

明明锅里的番茄炒蛋还冒着热气和香气,灶台上的水仍咕噜噜地翻滚,嘴里甚至还能回味出些沾着芒果甜的樱桃味儿。

 

但黄明昊却没有心情再管这些,也想不起来刚刚一切温馨的画面。他从来不是感情敏感细腻的人,这一刻却突然有点点委屈,只想跑去质问朱正廷。

 

舞团的那些人有我可爱吗?舞团的事情有我十八岁的生日重要吗?

 

怎么就这么容易抛下自己,就跑回去了呢?

 

以前明明我才是第一位的啊。

 

 

 

黄明昊很小很小就认识朱正廷了,如果是在日剧里,他们一定是可以称之为“幼驯染”的关系。

 

自己父母由于经商的关系,常年跑南闯北,没空管自己。于是自他有印象起,一年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是被寄放在隔壁朱正廷家里的。

 

他俩年龄差六岁,第一次见到彼此时黄明昊才5岁,还是个皮得不行的奶娃娃,正是一天到晚上蹿下跳的年龄;朱正廷则已经11岁,小学五年级,一班之长,打小练习现代舞,盘靓条顺,老师眼里的优等生乖小孩。

 

两家家长本以为性格迥异的两个人凑到一起多少会有点八字不合,但没想到俩人见面刚过半天,从来听不进人话的皮孩子就满嘴“正正哥”、“正正哥等等我”,黏黏糊糊地跟着朱正廷屁股后面跑。而一直以来的优等生朱正廷也更多几分小孩子气,陪着弟弟一起幼稚。

 

所以可以说黄明昊整个童年乃至青春期都是在朱正廷的陪伴之下度过的。

 

小时候天天来接他放学,给他买芒果冰棍的是他;自己被高年级欺负了,第一个发现跑去给自己出头的是他;中考前夕,每天和他一起温书复习到凌晨,盯着他喝牛奶、每顿不落好好吃饭的也是他;在他心情不佳时愿意陪他跨越半个城市去看海,听潮汐声,坐在沙滩上数星星的还是他。

 

人心肉长,数个春秋的陪伴和温柔做不得假。虽然他后来认识了很多有意思的人,踏入了属于自己的圈子,有了和哥哥截然不同的爱好,但是对于他来说,真正重要的、无可替代的只有朱正廷一个。

 

他所有故意对哥哥的亲近表现出的嫌弃之下,都藏着一颗正盎然待发的心和无限的喜欢。

 

他还记得他们小的时候,曾互相给彼此起了个绰号。

 

朱正廷是小老虎,黄明昊是小森林。他还记得自己问他为什么的时候,朱正廷拍拍自己脑袋,笑哈哈地回答:“因为老虎是森林之王啊。”

 

后来想起来总有点一语成谶的味道。

 

难道这真是句甜蜜的诅咒,让自己从此以后心里只他一个了?

 

总自诩自己世界第一聪明的温州人从来不觉得要拿捏哥哥的情绪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撒撒娇、装装可怜,或者表面说着嫌弃的欲擒故纵招数从来都对这个拳头硬但心软的傻哥哥很有用。但是即使这样,他有时并不知道朱正廷到底是怎么看他。

 

仅仅是弟弟?还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是可以排在所有选择前的第一顺位?还是永远低于他执着的舞团?

 

他不敢发问。生怕答案是自己不愿意听到的那一个。

 

比如今天,就是他最讨厌的那种结果。

 

 

 

黄明昊是被一阵轰鸣的雷声惊醒的。

 

说实话在Z城,冬天很少会下这么大的雨,还伴随着响彻天际的雷和闪电。一度让黄明昊误以为一觉睡醒时空颠倒,他一下穿越到了盛夏。只是阳台没关好的窗子缝隙透过来的阵阵凉意和客厅的时钟告诉他,这还是在他被心上人鸽了的生日当天,离他出门刚过去一个半小时。

 

舞团日常排练的地方离公寓往返大概一个小时车程,他后知后觉想起来,这场来得太过突然的大雨,即使是看了天气预报的自己都始料未及,何况从来没这习惯的朱正廷。

 

哼,谁让你要这么晚出门,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下好了吧。活该。

 

……

 

但这个人前几天刚叫嚷着嗓子疼,要是再淋雨回来着凉生病,下下周的舞团公演,怕是会受影响。指不定要怎么难受吧?

 

黄明昊心里闪过委屈和埋怨,但这些杂七杂八的小情绪又迅速被担心所代替。几乎没怎么犹豫,他就套上羽绒服,抓了把伞就冲出门,临走之前还从冰箱里提出了那块他心心念念许久的蛋糕。

 

算了,还能怎么办,只有原谅他了呗。谁让他是森林之王。大不了就是送货上门,生日和舞团的人一起过呗。

 

但黄明昊没想到的是,这边他刚淌着水出了小区准备打车,就看到门口稍远处停下的的那辆出租里走下来的朱正廷。

 

他看起来有点狼狈,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整个人湿漉漉地像个水鬼,也不知道司机是怎么同意这么个人上车的。他手里好像还捧了个什么东西,有点沉的样子,被宝贝地揣在怀里。

 

他快步跑过去,脚下溅起无数水花。当他一把把朱正廷拉进狭窄的伞下时,后者还是懵的。

 

“朱正廷,你是不是傻,干嘛要淋雨回来不会打电话给我让我来接吗。到时候感冒了我不会管你的,明天我就回学校住!”黄明昊跑过去迎他,明明心里塞满的是担心,手上的伞恨不得全部倾向朱正廷,嘴里开口第一句话却是劈头盖脸地责备。

 

被责备的人大概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也没搞清楚为什么他要发这么大火。楞了一两秒后突然举起来手上一直抱着的盒子,朝他露出一个笑,“别生气啦。我是帮你回去拿礼物了。上次落在那儿了,感不感动?”

 

那笑容有点傻兮兮的,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眼睛眯成一条线,一动不动地看着黄明昊,里头闪动着细碎的光。比小区门口的灯光更亮。

 

什么嘛,原来是,为了我去的。

 

这个傻子。

 

“好啦,快回去吧。你一定还没吃饭,我们回去正好吃蛋糕,还有面条。”他的哥哥挽起他的手臂,把他拉得离自己更近,不至于另一侧肩膀淋到雨。

 

“你猜猜我给你的礼物是什么?我准备了很久的哦,我敢打赌,没有人的礼物会比我的再走心了。”

 

“不过这场雨真是来得太奇怪了,Z城什么时候会冬天下雨下成这样啊。你说是不是有马上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他听着朱正廷啰里啰嗦的碎碎念,嘴角止不住上扬。

 

老虎是森林之王。森林也是老虎的归乡。

 

所以回去要不就趁着雨夜的气氛,和他的哥哥告白吧?


---End---

困到不行结尾有点潦草,有空修正……

今天也是为贾正疯狂掉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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